初夏的诸城市超然台广场,人渐渐多起来。这座始建于北宋、如今复建,高10.74米、宽28米、长160米的超然台,究竟是一座什么台?
诸城人说:“是苏东坡喝酒娱乐,玩耍的地方。”“这是我听到群众最常说的答案,因为苏轼曾酒后在台上一气呵成千古绝唱《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诸城市文化艺术中心主任乔云峰说。
始终不放弃苏轼研究的乔云峰发现,把超然台仅当作苏轼饮酒赏月的地方,就太小看苏轼了。
苏轼的《超然台记》有这样一段话:“处之期年,而貌加丰,发之白者,日以反黑。予既乐其风俗之淳,而其吏民亦安予之拙也。于是治其园圃,洁其庭宇,伐安丘、高密之木以修补破败,为苟全之计”。这里就讲明,苏轼修葺超然台绝不仅是为一己游乐之私,而是为“修补破败”。乔云峰整理发现,刚到密州的苏轼曾写下《雪后书北台壁二首》,其中就有“试扫北台看马耳,未随埋没有双尖”的句子。这就是说,在苏轼来之前,北台就是城墙上的赏景之处了。修葺超然台,其实是官方进行的文化建设工程。
苏轼为什么要进行如此大规模的文化建设工程呢?乔云峰认为,苏轼想借此进行教育和教化工作。苏轼为了给密州人民留下一个仰慕前贤的榜样,在州衙里修建了盖公堂,专门供奉和祭祀盖公,又思虑盖公所说的治道之妙处,进而作《盖公堂记》,刻碑以敬之,与民休息的黄老之道也成为苏轼治理密州措施的源头。社会环境改善之后,官方就要进行教化,发扬密州“十万人家尽读书”的优良传统,以稳定社会、提高百姓的素质和密州人民的生活幸福指数。
苏轼重视文化和教育的政绩在密州代有传承。清咸丰元年,河间人王廷荣来做诸城知县,他主持修葺超然台后作《增修超然台记》说,“因之召诸生数十人,每于朔望后分两日课文于其上,优者奖励之,不足者劝勉之,来者日益众”,就是常常在每月的初一、十五,召集县学的学生到超然台上作诗作文,奖优劝进,以鼓励众生认真学习求取进步。
苏轼初到密州,正逢大旱,还有严重的蝗灾。在他的带领下,到了1076年春天,密州的情况已经大有改观,苏轼心情大好,登上超然台,看到密州美景,写下了《望江南 超然台作》。
苏轼在密州,还作有《和鲁人孔周翰题诗二首并引》。“又其后五年中秋,轼与客饮于超然台上。”这是苏轼自己留下的超然台上雅集的最直接证据。
苏轼主持了多次线下和线上的超然台雅集。他邀请自己的同僚和文友们,为超然台创作诗文,宣传密州。“虽然一些人没有到过密州,并没有一睹超然台的风采,但今天我们能看到的作品,却包括了当时的司马光、王安石、文彦博、苏辙、李清臣等文学‘大咖’的作品。超然台,俨然成了苏轼宣传密州的标志性文化内容。”乔云峰说。(大众日报客户端记者 张鹏 通讯员 王晓磊 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