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
李白的朋友很多,多到有点儿数不过来。如果要问,这些朋友中谁和李白的关系最好,恐怕很难说清楚。他写过好几首关于送别的诗,其中《送友人》流传极广,充满巧思。这首诗的创作时间、创作地点一直成谜,后人也无法判断这位“友人”到底是谁。如果能够考证出来,这位友人在李白心中的地位肯定不一般。
青山横卧在城郭的北方,波光粼粼的河水绕过城东。古人喜欢在有山有水的地方定居,当人口越来越多之后,就有了城郭。古人喜欢山水,一方面是考虑到生活需求,另一方面是为了满足浪漫情怀。李白从写景入手,简单说明了送别的地点,接下来他就要发表感慨了。
在这里告别,朋友独自一人上路,就像一艘孤零零的乌篷小船,顺着水流漂泊到万里之外。这么远的距离,恐怕将来很难有机会再见面。李白心中充满不舍之情,眼眶马上要涌出泪水。他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仰头看到天上的浮云。他发现白云聚散无常,好像朋友行踪不定。当太阳渐渐落下的时候,天上的云绕着落日,似乎萌生出不舍的情意。
抬手挥挥衣袖,就此告别吧。朋友骑马远去,渐渐看不到身影,只听见马儿鸣叫的声音。朋友真的走了,李白不同再隐藏自己的情绪。听着萧萧马鸣,李白伫立良久不肯离去,他的心似乎伴着友人远去,他们好像没有分别。
读完这首诗越发好奇,到底是谁让李白这么重视,到底是谁让李白不忍说出送别的话语,到底是谁让李白如此关心。这就是诗歌的魅力,李白没有说他和朋友有多么亲密,他也没说朋友之间共同经历了什么。任何一个读懂诗句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友谊深厚无比,李白对这位朋友格外看重。
《送友人》中弥散着一股悲伤的情绪,同时还有一份不舍。李白写这首诗的时候,相当认真,对仗工整。“青山”对“白云”,“北郭”对“东城”,“浮云”对“落日”,“游子”对“故人”,从这个细节也能看出李白对这位朋友的特别之处。李白追求浪漫,不太愿意被平仄格律束缚。当他默默遵守这些规矩的时候,说明他内心深处对朋友格外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