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6月,《中国作家》的头条诗人是张执浩。《中国作家》以“听我说完”,发表了张执浩的11首诗。据介绍,张执浩是“武汉文联专业作家,武汉文学院院长,《汉诗》主编。”看来,张执浩原来的“执行主编”终于扶正了,而这个《汉诗》,就是第一次公开发表余秀华作品的杂志。
既然《中国作家》以“听我说完”为题,我们还是来看看这首《听我说完》吧。什么时候我们会说“听我说完”几个字?应该是我们说话的时候,别人也在说,或者是,我们说话的时候,别人没有听。因此,为了表达自己的观点,往往会说“听我说完”。
张执浩的这首《听我说完》,讲述的其实是家族的事。曾祖父曾祖母,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哥哥姐姐,我和女儿。作者没有见过曾祖父曾祖母、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也已离世。但“爷爷的魂魄飘荡在江汉平原”,身边的事物通过我的讲述还能复活。
我的一个哥哥两个姐姐不喜欢讲这些,“我替他们回忆我们的父母”。不仅如此,我还讲给女儿听,虽然她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但对我说的话似懂非懂。所以,家里面只有“我”在说,他们都不说。
说的次数多了,他们估计会有些不耐烦,所以我说“听我说完”。这次说完之后,我不想再说了,“滔滔不绝的沉默”。但我真的就此不再说了吗?应该不会,下次还会要求“听我说完”。
这其实涉及到的问题挺复杂,怎么看待祖辈父辈们?不同代人之间怎么去交流?即使是同辈人之间也该如何去交流?人离开人世之后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儿啊,不要把我烧成灰了”,不烧成灰了就还存在着?
所以,这首诗还是会给人以想象的。社会的发展,观念的转变,必然在代与代之间、人与人之间产生隔阂。这时,交流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但并不是所有的交流都有效。甚至不得不到了说出“听我说完”几个字的程度,到了这个程度,其实就已经表明了交流的失败。
这首诗好在哪里?这几乎是所有现代诗会碰到问题。散文化的语言,平铺直叙的表述,叙事不像叙事,抒情不像抒情,感怀不像是感怀。难道句子长短不一,分分行就是现代诗了?
但是,好像是有不同的。有的人这样写就能发表,还能成为头条诗人。而有的人这样写,就发表不了,也就是说压根就不是诗。难道诗的好与坏,不是看诗写得怎么样,而是看写诗的人是谁?
这也是目前大多数诗歌爱好者心中的疑问,为什么别人这样写就是好,我这样写就是不好呢?这种看不见摸不着,也不知何故的差别,让人们越来越远离了现代诗。是啊,我搞不明白,那干脆就不搞了还不行吗?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
这样一来,现代诗似乎就成了小众了。你们不明白,现代诗就是这样的,你们搞不懂那就对了。但是,小众的东西,你无论如何吹,即使是天花乱坠,那其实也是没有生命力的。所以,现代诗已经走进了死胡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