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纵芭蕉不雨也飕飕。都道晚凉天气好;有明月、怕登楼。
吴文英是南宋词人,多次参加科举,铩羽而归。为了谋生,吴文英给官员当幕僚,足迹遍布苏杭等地。他喜欢游玩,喜欢填词,每当看到名胜古迹,都会填词一首寄托心事。这首《唐多令》是他的代表作,“离人心上秋”流传千古,脍炙人口。
吴文英是词坛大家,风格柔婉,打动人心。他笔下的风景有虚有实,引导读者进行联想,营造出浪漫梦幻的美感。眼前的风景,心中的感悟,交织融合,令人佩服他的想象力与文学功底。
《唐多令》的创作背景已经很难考证,纵观整首词,只能看出他在秋风秋雨中送别好友。他用设问句开篇,自问自答把读者带入秋天送别的场景,让行文有了变化之美。如何组合一个“愁”字,离别之人的心上加个秋。愁,是上下结构,由秋和心组成。秋是送别场景,心是挚友心情,看似平淡却能触及灵魂。
芭蕉象征着忧愁孤独,离别之际看见芭蕉,增添悲伤气氛。纵然秋天没有下雨,冷风吹打芭蕉,也让人感受到秋意寒凉。很多人喜欢说,经历炎炎夏日,秋天晚凉让人舒爽。吴文英却说,“我不喜欢秋天。当我登上高台的时候,秋风掠过倍加思念亲友。月光下,只有我一人,便会滋生忧思愁怨。”
看见芭蕉不舒服,登高望远也不舒服,究其原因要和朋友分别。心中惦记着朋友,哪怕有再美的风景也无心赏玩。吴文英打算把愁绪贯穿到底,风雨芭蕉是眼前之景,登高望远是他想象中的场景,一实一虚把读者带入送别的氛围。
往事如梦,好似落花流水,不可追寻。抬头看见一群燕子飞向南方,吴文英想家了。他希望和朋友一同南行,既能返回家乡,也能陪伴好友。遗憾的是,他身为幕僚,必须留在他乡。眼前垂柳,不能系住朋友的脚步,却能系住载吴文英回乡的舟船。身不由己啊,这次分别不知何时才能重逢。
诉说不舍之情,没有宏大的主题,没有高远的主旨,全靠真情打动人心。反复吟诵“离人心上秋”,走入吴文英描写的场景,就懂了他的不舍与珍惜。柳枝不能挽留朋友,却能让他滞留他乡,流露出淡淡无奈,凸显吴文英的复杂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