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最后的体面,被刘姥姥扒下来,贾母的“鸿门宴”果然不好吃

刘姥姥二进荣国府,既是感谢头年贾家的“接济”,也有意再要二十两银子。所以她算出螃蟹宴值“二十多两银子”,还说够他们庄稼人过一年,就是在暗示“要钱”。

按说第一年已经给了,刘姥姥再来就未必再能如愿。她也没抱多大希望。可去年的钱花了,今年过冬还没钱,不得已再次厚脸皮前来以求侥幸。

刘姥姥幸运在一来就得了贾母的关注和接见,并留她住了几日。

关于贾母听闻刘姥姥这件事,其实大有商榷。如果王熙凤悄悄和王夫人汇报,贾母根本听不见。如果王夫人不想贾母知道,她也不能“凑巧”听到。

刘姥姥再来,已经让王熙凤和王夫人认识到,需要解决掉这个“麻烦”。

她们说话让贾母听到,等于将刘姥姥从王家的亲戚,上升到贾家的亲戚。也能以贾家的名义解决刘姥姥上门打抽丰的问题,不怕贾家人挑理。

贾母管了一辈子家,类似的事儿早都经手无数。她对刘姥姥感兴趣,也是这件小事关系到儿媳妇的脸面,才会提出要见见。

只要贾母接见刘姥姥,就不会让她空手而归。王夫人和凤姐就有办法让刘姥姥到此为止,不再每年厚着脸皮上门要钱。这都是豪门内部的“人情世故”。

不过,贾母接见刘姥姥,给王夫人面子只是小事。她借刘姥姥想要表达的意思更多。有些事,道理讲得再多也没用,还是需要亲力亲为才好。

刘姥姥的出现,成全了贾母让所有人感同身受的那个现身说法之人。

首先,刘姥姥太穷了。贾家富贵几代,已经不知道“人间疾苦”。刘姥姥可以让后辈子孙们看看穷人的样子,算是贾母的良苦用心。

当然,贾母也出身富贵,她对刘姥姥也很难感同身受。但老年人活了六七十岁,还有什么不“通透”的。

贾家日渐衰落,贾母一清二楚。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贾母到底清楚她这一生体会不到“穷”,不表示儿孙们不会遇见。

刘姥姥是最好的“例子”,教育晚辈“人穷志短”,真穷了就只能“嗟来之食”的凄惨度日,有心之人自会觉醒。

贾探春的觉醒,很难说不是受到刘姥姥的刺激。否则贾母的宴会又何必放在秋爽斋!

还有,刘姥姥是王家的亲戚,也是“王家人”。与薛家在贾家的立场很相似。

彼时薛家住在贾家已经五年之久,就是不说离开。贾母对此早有不满。

刘姥姥来“做客”,为了讨好贾母,卑躬屈膝的曲意奉承。以贾母对王熙凤的了解,也绝不可能放过刘姥姥。

既然想要“得到”,就一定要牺牲一部分。刘姥姥要拿钱,丢点面子不算什么。贾家门下那些清客相公们都是如此,贾母见多了也不会心软。

但刘姥姥被“戏耍”,客居的薛家难免“物伤其类”,感同身受。

贾母借刘姥姥“传话”的意图。薛家要么走,要么就做“刘姥姥”。有时候羞辱人未必一定要怼着对方开骂。

贾母招待刘姥姥的后果,就是薛宝钗全程几乎没说话不说,连妙玉和林黛玉都深受刺激。

妙玉拉着黛玉和宝钗同喝“体己茶”,为何不叫史湘云?还不是她们三个才是贾家寄人篱下之人。

妙玉是贾府客卿,林黛玉是贾府养女,她们住在贾家有名正言顺的借口,尚且感到尴尬。名不正言不顺的薛家该“如何”?正是谁尴尬谁知道。

王熙凤和鸳鸯把刘姥姥当成“女蔑片”在酒桌上取笑。让她讲笑话,行酒令。这一幕并不陌生。之前贾宝玉和表哥薛蟠一起吃酒时,也是“戏耍”不留情。薛蟠何尝又不是“篾片相公”。

贾母或者贾家人对薛家的“失礼”早都不耐烦,也并不再以客礼相待。

关键是“粗鄙”如刘姥姥,尚且知道得到想要的利益后,赶紧告辞离开。薛家一住多年不走,尚且不如刘姥姥?

所以,贾母招待刘姥姥,绝不只是偶发故事,而是有意为之。尤其她去蘅芜苑对薛宝钗的批评更是不留情面,让薛家人自己去体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