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中国诗歌网一条消息:“首都师范大学驻校诗人谈骁诗歌创作研讨会”在线上召开。什么是驻校诗人?“所谓驻校诗人,就是住在校园,对有志于创作的文学系或比较文学系的学生进行帮助的诗人。”
首都师范大学的驻校诗人,“是《诗刊》社从华文青年诗人奖获奖诗人中选出的”,驻校期间食宿全免,还有补助。首都师范大学驻校诗人从2004年开始,已经有了18位,都有谁?江非、路也、李小洛、李轻松、邰筐、阿毛、王夫刚、徐俊国、宋晓杰、杨方、慕白、冯娜、王单单、张二棍、灯灯、祝立根、林珊和谈骁。
谈骁是谁?“曾获《长江文艺》诗歌双年奖、扬子江青年诗人奖、华文青年诗人奖。”曾参加《诗刊》第33届“青春诗会”,现为长江文艺出版社编辑。因此,谈骁确实是年青诗人中的佼佼者。
谈骁的诗怎么样?他曾经是2021年20月《诗潮》头条诗人。《诗潮》以“晴天才有傍晚”为题,发表了谈骁的22首诗。不过,我更愿意展现给大家的,是他的另一首诗《百年归山》。
这首《百年归山》,描述的是爷爷自己面对死亡的方式。十年前,爷爷自己准备好了棺材,十年来,爷爷自己准备好了一切,包括百年后归山之地。对于自己的离去,爷爷不仅不觉得悲伤,甚至还邀请熟悉的人来参加他的葬礼。
估计很多人读了这首诗,觉得不可思议,认为是诗人为了艺术化而虚构的情节,是要表现出爷爷淡看生死的气魄。但是,了解土家族丧葬文化的人,读到这首诗应该觉得很熟悉。出生于湖北恩施的谈骁,他这首诗描写的就是土家族的丧葬习俗。
土家族人不仅仅是淡看生死,而是将“生”和“死”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认为“死”就是“生”的一部分。在恩施,可以经常看到坟墓就在屋边,甚至坟墓在屋内的情形。最有名的就应该是利川的鱼木寨了,坟墓就在屋内。
所以,在土家族人看来,“死”是“生”的另外一种方式,与家人还是没有分开。不少老人,过了60岁大寿,都是自己准备棺材。然后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刷漆,将棺材刷得锃亮。棺材就摆在堂屋里,老人往往会对别人说:这就是我以后的家了。
所以,谈骁这首《百年归山》不是虚构的,就是事实的描述。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恐惧,只是换了一个新的住的地方。跟他们活着的时候一样,新的住的地方,也要亲手搭建,这样住着才安心。
谈骁的这首《百年归山》,没有用什么技巧,也没特意地斟酌词汇,但读来还是让人有震撼的感觉。想来这就是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习俗的缘故。当然,这算不算诗呢?这就不好说了,因为现在到底什么才算诗,没人能够说明白。
由此看来,立足于自己的文化,然后写出来,应该是现在诗歌的基调。而不应该一切以西方为标准,以他们的形式和语言方式,来写诗。希望年青一代的诗人们,多一些文化自信,将自己知道的文化习俗写出来,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