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民族最伟大的诗人但丁(DANTE ALIGHIERI,1265-1321)是“中世纪的最后一位诗人”,也是“文艺复兴的第一位诗人”。《神曲》(DIVINA COMMEDIA)是但丁在被流放期间所作长诗。诗中,35岁的但丁在古罗马诗人维吉尔的引领之下开始了一次精神蜕变、灵魂救赎之旅。在维吉尔的带领之下,但丁首先进入地狱游历。
但丁在给友人的信中谈到《神曲》开篇时这样说:“《地狱》是第一部,这个开端是可怖的,散发着掩鼻恶臭。”据《神曲》描述,地狱位于耶路撒冷城地下,共分九圈(层),形如漏斗。按照但丁的神学地理,罪恶的亚当的子孙生活在北半球,这里找不到真正的救赎之门;炼狱的渡口在地狱的尽头,灵魂只有登上坐落在南半球的炼狱山,方能从南极登上天堂。因此,若从北半球的视角出发,从地狱到炼狱的过程是一种下降的过程,它也象征着人的认罪与谦卑。
《神曲》在欧洲文化史上被誉为中世纪寓言文学(FABULA)的典范,有着浓厚的宗教神学内涵,同时它也是早期意大利白话文学的代表,因为诗人使用的是当时的托斯卡纳白话文。胡适曾说但丁是用“以其国俚语著作”,还号召大家以但丁为榜样,用白话文写作。但丁用白话写作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让那些不懂拉丁文的普通受众可以读懂《神曲》。
《神曲》中也反映出人性观念与新思想的光辉。比如古罗马诗人维吉尔在中世纪的基督徒看来是妥妥的异教徒,然而但丁却在《神曲》中明确肯定了以维吉尔为代表的理性精神,借此批判中世纪教会的专制与蒙昧。即便如此,在前来暗林解救但丁之前,维吉尔的灵魂也并未居于天国,而是处于地狱的最外一层――边缘层灵菩狱(LIMBO),这是那些从未犯罪但信主功德不足的灵魂的安息之地。基督降生之前的古代贤哲的灵魂都寓居于此,也就是那些有智慧、有德行的古代异教徒们,他们从未受洗,因此不得进入天堂。
▲油画《但丁与维吉尔在灵菩狱,遇见荷马、贺拉斯、奥维德和卢卡努斯》(1850)
灵菩狱中的圣贤有古希腊诗人荷马、哲人苏格拉底、柏拉图,古罗马诗人贺拉斯、奥维德、卢卡努斯,以及但丁的向导维吉尔等。但丁并未将灵菩狱中的灵魂视为罪人,因此他们在灵菩狱中不会受到惩罚。
那么,维吉尔带领但丁离开灵菩狱之后又在地狱中见到了哪些可怖景象呢?请见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