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来,“内卷”成为了一个网络热词。“内卷”二字在许多涉及教育、就业等方面的新闻中,在评论区经常能看到有网友提到。与此同时,“反内卷”的话题也随之兴起。在许多关于许多反内卷的视频中,反内卷一方检查他人有无学习,而另一方则用各种方式偷偷隐瞒学习。这些虽然大多都是搞笑视频,但是其中关于反内卷与内卷的手段令人深思。我们该如何破解“内卷”困境。
回答如何破解“内卷”困境前,我们首先要思考一下什么是内卷?互联网上的“内卷”一词已经脱离了它的原意,更多指的是同行间竞相付出更多努力以争夺有限资源,从而导致个体“收益努力比”下降的现象。很多高校学生用内卷来指代非理性的内部竞争类似于互相倾轧之意(此处对于“内卷”的解释来源于网络)。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有些时候内卷与竞争等词存在误用和模糊地带,但还是具有明显差异的。在教育领域中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补习班内卷。由于优秀学校名额是相对固定不变的,为了获取好的教育资源,有人会去选择参加补习班。而当有人选择去参加补习班时候,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也选择去参加补习班。最终当大部分人都选择上补习班时,补习班所带来的升学优势就被削弱了。最后大家都投入了大量的金钱却没有得到应得的回报,也就是:十分地投入,可能连一分回报都没有。而这就是内卷的一个体现。回归正题,今天我们来探讨一下怎么应对内卷?
个人难以抵御“内卷”大潮,躺平不是每个人的好出路。还是以教育领域为例:当一所学校延长学习时间,加大学习强度后,如果取得了良好成绩,其他学校很可能为了防止落后,只能也选择做出改变。衡水模式的流行就是一个典型。因为社会是一个联系的整体,很多时候如果不想让自己落后,也只能选择跟着“卷”。
那如果我们不想卷而是想过得轻松点,能不能选择躺平呢?笔者认为对于一些人来说也许可以,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可能不行。很无情地说:躺平是需要条件的。如果我们有高收入,自身家庭经济条件足够好,当然可以选择不竞争、不奋斗,变成一个“与世无争”的躺平人。但是,我们许多人在毕业之后获得的工资收入在交完房租、水电、柴米油盐等费用之后就已经没有多少了。想买车、买房、结婚生子可能还需要家里人的支持。不少九零后,还担心自己买不买得起房,到了三十五岁会不会失业。这种情况下,想过好生活,又怎么可能选择躺平。
面对内卷,许多媒体呼吁应当理性竞争。但在时代洪流面前,又有多少人能脱离内卷困境?近些年来,考研难,公考热的现象在某种意义上仍可以反映出我们仍受困于此。
如果要解决内卷困境,那么要先明白我们为什么会受困于内卷?对于这个话题,已经有不少人做出了各种方面的回答,笔者今天就简单选择其中几点来谈一下。
阶层流动性的刺激。阶层流动性虽然较前几十年有所下降,但相较于以往的农业社会而言,阶层流动性仍然处于较好水平。在过去的农业社会,绝大部分农民是没有跨越阶层的能力。一个家庭一直生活在一片土地上,父亲是农民,孩子也往往是农民,后代也很可能依然是农民。到了现代社会,社会流动性和生活条件较古代有了明显的增长。这种情况下,出生于经济地位较差的家庭的孩子依然可以通过教育来获取好的工作,改变自己的经济状况。而出生于中产的家庭,又需要通过大量的教育投资来维持自身家庭的阶层地位不下降。已经处于中产的人不愿意自己的生活水平下滑,低收入阶层又想实现较好地生活。因此,彼此会通过不断地竞争来获取好的资源,自然会催生内卷。
好就业岗位的短缺与市场过小。就业领域一个典型的内卷现象是:高中生足以完成的工作,大量本科生应聘。本科生足以胜任的工作,大量研究生应聘。搞得大家都只能不断地提高学历,以获得好的工作。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现象?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好就业岗位的短缺与市场过小。一些专业的学生由于国内市场需求少,这些学生出来难以直接就业,很多人选择去考公或者应聘其他职业;有技术含量或报酬就高的产业所能提供的岗位不多,每年培养出大量的本科生与研究生并不能发挥出他们的价值。为了获取好的就业条件,只能选择内卷。
当然原因还有很多,在这里不必一一叙述。我们能否缓解内卷甚至解决内卷困境呢?笔者认为有可能。但要想真正应对内卷,不仅仅需要个人的努力,更需要我国的支持与发展。但很庆幸,应对内卷已经不只是停留在纸面上了。
如:从教育领域上,半年来轰轰烈烈的教育改革反映出对内卷问题的重视。各种教育政策出台,要求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推进教育资源平衡和维持教育公平性,提高教育质量。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相关的缓解内卷措施。
但如果仅仅是解决某些领域的问题,还不能解决内卷问题。前几十年,我们处于一个经济快速发展的时代,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工业化社会。而现在,我们之所以内卷,是因为整个群体的资源是相对固定的,所以要互相争夺稀缺资源(可以简单理解为存量竞争)
因此,要解决内卷问题必须从经济领域下手。从短期看来:我们应当积极促进经济的转型升级,打通更多高附加值的产业链,重点投资一些创新行业和待发展行业。同时要扩大市场,不仅仅是扩大国内市场,更重要去扩大海外市场,通过从国外来获取经济利益,缓解国内的社会内的内卷现象。另一方面,我们必须要完善当前的分配体系。回顾历史,历次先进入工业革命的国家都会改变、塑造新的经济格局,经济和就业得到较快增长,此时内卷也得到缓解。因此,从长远来看,我们一定要抢先进入第四次工业革命。只要我们能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中占据主导权,整体资源会获得增长,也就不必为有限的资源争个你死我活。
虽然互联网上出现一股“反内卷”风,抛开其娱乐属性不谈,其反内卷的手段仍然处于相当落后的阶段。哪怕是选择到一个安静的小镇或者乡村进行生活这种事,也只能是少部分人的选择。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我们仍然会处于一种内卷状态中,部分领域的内卷可能会更加严重。想要解决内卷,不能指望个人观念的改变,而更多要从宏观层面入手。缓解内卷的方法有很多,能不能做到则是另一件事了。笔者对此还是抱有较为乐观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