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lanced-budget income taxes and aggregate stability in a small open economy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105 (2017) 90-101
Kevin X.D. Huang (Vanderbilt University),Qinglai Meng (Oregon State University), Jianpo Xue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小国开放经济中保证平衡预算的所得税和宏观稳定性研究
论文摘要：在封闭经济环境中，依赖调整所得税来保证平衡预算的财政政策会造成预期自我实现，从而带来宏观经济的不稳定（例如Schmitt-Grohè和Uribe，1997）。本文利用解析解和数字解证明：在一个融入世界资产市场和产品市场的小国开放经济中，这种平衡预算法则并不会造成预期驱动的宏观经济波动。这是因为跨境资本流动和内生国际价格调整机制的存在，会产生一种收入效应，从而降低产生预期自我实现的可能性。从政策层面看，我们的研究结论消除了对于遵守平衡预算法则以及依赖所得税实现预算目标会带来经济波动的忧虑。
（我想大家可能认识摘要里的每一个字，但连起来就看不明白，开始怀疑自己中文的阅读理解能力或者我的写作水平。那我就先用一段较通俗的语言来描述一下我们的故事。）
我们先从“预期的自我实现”说起。有一天，你突然认为政府要增税（完全外生的预期改变，不明所以，但发生了！），要把个人所得税税率从20%一下子提高到40%。这时，会有两个声音出现在你的脑海里。一个魔鬼在诱惑你：“还干什么干，辛苦所得都上缴国家了，玩儿去吧！”另一个天使在规劝你：“明天要没饭吃了，没钱花了，今天必须多工作多赚一点儿！”如果魔鬼获胜，大家都去玩了，政府的税基就会减少，为了保证平衡预算（政府收入水平不变），政府就不得不增税。这样，一个突然发生在你小脑袋瓜里的想法就真的成为现实！而且，更可怕的是，只要你敢想，任何一个可能性都可能实现，也就是说，你有很多种选择，具体选哪个完全看心情，如此任性的经济路径很难以被我等预测到。
那政府还能采用个人所得税来保证平衡预算法则吗？从保证经济稳定性的角度看，这绝对不可以。那怎么办？如果平衡预算很重要，那就换种税试试，譬如消费税？或者，“对外开放”！
粗略来讲，我们的论文就证明了“对外开放”能够增强“天使的规劝”，从而使得那个突然出现在你脑子里关于增税的想法根本无法实现，那么经济就只能按照唯一确定的路径运行下去，经济波动就被消除了！
怎么增强？天使说：“哎呀，明天你没钱可以借呀！这都对外开放了，你想啥时候借钱就啥时候借，利率钉住国际资本市场，保收益零风险！”你一想，是哦，没钱可以借，明天有饭吃，瞎操心啥！
下面我们用经济学的语言重复以上的故事。
税收会扭曲相对价格。劳动所得税会扭曲休闲和消费的相对价格。
假设一个理性人预期到政府要增加提高劳动所得税收，这就意味着休闲会相对更便宜，那么消费者就会增加今天的休闲活动，减少劳动投入，我们称之为替代效用（“魔鬼的诱惑”）；但同时，预期劳动所得税的上升意味着一个人未来的可支配收入下降，因此一个人会在当期增加劳动供给，降低消费，我们称之为收入效应（“天使的规劝”）。两种效应对于劳动供给的影响方向正好相反。当替代效应占主导时，劳动收入会降低，政府为了保证平衡预算就不得不提高劳动所得税，人们对于增税的预期“自我实现”了。因此，经济学家认为依靠劳动所得税保证平衡预算的财政政策会造成“预期自我实现”，这样，任何一个可能的均衡路径都可以收敛到稳态点上，产生一种内生的经济波动。
预期能否自我实现取决于这两种效应的相对大小。在单一部门和两部门的封闭经济中，我们证明较大的跨期消费替代弹性可以增强收入效应，从而带来经济的稳定性。而在一个小国开放经济中，由于存在国际资本市场，资本品的价格（利率）是完全外生给定的，理性人可以通过在国际资本市场借贷来满足当期的消费和投资需要，因此，收入效应得到增强，从而完全消除平衡预算所带来的不稳定性，经济中有且仅有一条均衡路径，政策的结果是可测的。
在完全开放的资本市场和产品市场中，以劳动所得税作为税收收入的平衡预算财政政策不会带来宏观经济的不稳定。这一结论对于资本所得税也同样成立（在另一篇论文中，我们证明这一结论同样适用于消费税，Meng和Xue, 2015）。而资本市场的开放程度（国际资本流动的成本）、国内国际产品的替代弹性、国际产品价格的调整机制都会影响到平衡预算财政的稳定性作用。我们在论文中也进行了详细讨论。
总之，完全开放的资本市场和产品市场可以消除平衡预算财政会带来宏观经济不稳定的担心。我们也将在未来的研究中，讨论大国开放经济、粘性价格等因素对于本文结论的影响。
参考文献
Schmitt-Grohè, S., Uribe, M., 1997. Balanced-budget rules, distortionary taxes,and aggregate instability,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105, 976-1000.
Meng, Q., Xue, J., 2015. Balanced-budgetconsumption taxes and aggregate stability in a small open economy 137, 214-217.
原文下载
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312327863_Balanced-budget_income_taxes_and_aggregate_stability_in_a_small_open_economy
或者
https://authors.elsevier.com/a/1UMbl5330FcdG
（3月1日前有效）
推文作者：薛涧坡，中国人民大学财政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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